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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

4性转

6双性

注意避雷 不要上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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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正婷会来吗？

今天是周日，我依旧蜷缩在收银台的角落，手捂着咖啡紧盯着玻璃大门。

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否会来，我不得不承认，我很想她，我又在回味她上周离开前的那个笑。

我忽然听到门外面传来仓惶的脚步声——是高跟鞋。

我猛地起身，想到了什么，又按捺住自己坐下了。

她把长发染棕，用橡皮圈松松散散地扎了起来，零星的碎发落在额前，遮住了她精致的脸。

“欢迎光临……”我迟疑着开口，她看起来不太好，脸色苍白，原本眼下的乌青变得更深，妆也花掉了。

“一盒冈本。”她拨弄着额前的碎发，“……和上次一样。”

“要喝水吗？”我盯着她干燥脱皮的嘴唇。

她今天穿着吊带长裙，却披着长长的黑色风衣。

忽地，我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。

一道长长的、鲜红的、甚至泛了紫的长条状伤痕。

那绝不是什么吻痕，而是鞭痕。

几乎是瞬间，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，落在衣服上、柜台上，轻轻漫开来，晕成一个一个小小的暖黄色光圈。

“不要哭。再等等我。”她在手机上打字给我看，再伸过手替我擦干泪珠，“很快的。”

她踩着高跟一摇一晃地走了。

留下我一个人在收银台呜咽着咽下酸涩的眼泪。

等待无疑是漫长的，那次以后，她没再来，至今已经是两周。

我苦守着便利店，每一天都化了淡淡的妆，十六岁小孩会化什么呢，也就随手乱化，不过是不想她看着我觉得笑话。

兴许是今日太冷了，路上行人少之又少，老板告诉我可以提前下班，我执意不肯，他便随我去了。

天色过晚，熬了几日的夜，我实在难撑，收拾好自己就准备锁住店门离开。

借着路灯洋洋洒洒的光，我给便利店上了最后一道锁。

我感知到什么，猛一回头——朱正婷站在我身后。

只有她一个人。

“怎么关门了？”她气喘吁吁地，我心难免揣测，“你……跑过来的吗？”我又看见她的小高跟，止不住心慌。

“赶上啦，你没有走真的太好啦。”她弯下腰脱掉那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。

“地上很凉……”我试图阻止她。

“可是我的脚很痛。我不想穿高跟鞋。”她好娇气地撒娇。

我想也没想就把店门重新开了，“记得店里面有棉拖的……？”

她笑开了，摸摸鼻子，小声道:“麻烦你啦，替我拿一双吧，我会付钱噢。”

我打开灯，总算得以认真看清她。

她穿着厚厚的红色卫衣，长发全都缩进连帽里，牛仔裤破的洞好几个，看着我膝盖一冷。

“你不冷吗？……姐姐。”我小心翼翼地加上称呼。

“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眼神忽地落寞了，“不要这么叫我，我叫朱正廷。”

空气里蔓延着尴尬。

她抿抿嘴，“朱红的朱，正确的正，廷是宫廷的廷……不是女字旁的婷。”

我小小地梗了一下，“那我可以叫你正廷吧。”

我见她轻轻点了头。

“你平时都是走路回去的吗？”她穿上棉拖，惬意地走着，好像感觉不到冷一般。

“对啊，不过今天风有点大，好冷。”

“女孩子一个人好不容易噢。”她感叹了一句，我总觉得怪怪的。

朱正廷和我的距离很奇怪，不远不近地，总让我觉得疏离和尴尬。

“你要和我回家吗。”我靠过去勾勾她的右手小指，这是女孩子之间的暗号。

她身体僵了一下，慢慢勾回来，在冰冷的空气里用颤抖的声线轻轻回应我:“你会永远收留我吗？”

我定住身，觉得她的眼神太深邃，凄凉深沉得过分，我看不懂，但我百分百信任她，我用力握紧她的手，回答她:“我保证。”